《一无所有》之一

【与敌联最终战时，安德瓦和霍克斯跌入无个性世界paro】

随便写写段子

一无所有之后，要怎么办啊？

海燕在近空盘旋，发出悠长的鸣叫。

起伏平缓的丘陵上，霍克斯第十三次把被风吹乱的刘海拨开。要不要干脆剪短了呢？他漫不经心地想着。

肩胛、脖子、胸腹、脚踝，哪里都密密实实缠上了绷带，白得刺眼。他的翅膀还在，只是大多数羽毛还待新生，肉翅光秃秃的样子有些好笑。

他叹了口气。就算羽翼全丰也没有用了，它们不再是他的刚翼，只是普通的羽毛。

学生时代曾经天马行空地遐想过，某天失去个性会是何种心情。愤怒？不甘？悔恨？自怨自艾？气急败坏？还是各种心思混在一起那种五味杂陈？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，他却只觉得哭笑不得，大抵是并没有多在乎。

问题是那个人。

霍克斯又叹了口气，眺望海岸。

这个时间点，出海打渔的船只已经三两归来，一到浅滩，水手们纷纷自发下船，趟着齐腰深的海水拖船上岸。霍克斯眼尖，很快在人群中搜寻到了他熟悉的红发，梦中抚摸过无数遍的凛厉眉眼。

他在丘陵处挥手高喊：“安德瓦先生！”

对方闻声抬头，骂他：“回去！”

洪亮的怒声被海风送至耳畔。重伤员霍克斯哈哈大笑。

男人生气了，将船锚重重刺入浅滩的砂石间，溅起半人高的白浪。他气冲冲踏水而来，走上绿丘，老鹰捉小鸡似的擒住霍克斯的翅膀，轻轻松松将他提起。

不愧是三十三公分身高差，好歹我也是个有尊严的成年男子啊。霍克斯腹诽着，嘴上却毫无尊严地求饶：“好痛啊，安德瓦先生。”

倒也不是真的痛到无法忍耐了，安德瓦的动作看似粗暴，其实有小心避开伤口。霍克斯只是叫一叫，他就是想，差不多是鸟儿落在窗棂上蹦蹦跳跳，啾啾几声，只不过是想要你多看它一眼罢了。

但耿直的男人却信以为真。

钳制的力道放松了，霍小鸟重新回到地面上。他无意识地扑扇没几根毛的小肉翅，仰头看面前高大得好似灯塔的男人。

被卷入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周。在他养伤期间，先一步恢复的安德瓦自发地用劳动换取两人的吃穿用住，跟着岛上的渔民出海捕鱼，天天风吹日晒，一身肌肉被晒得黝黑发亮。

身上没有了恣意燃烧的火，但安德瓦还是霍克斯所知晓的那个安德瓦。什么都阻止不了他，什么都困不住他，就算一头撞了南墙，就再撞一次，再一次，无论多少次，直到把南墙撞塌，迈过去了，也不算结束。

好想知道啊，这个男人在异世界醒来的那天，发现自己失去个性时会是何种心情？

和自己一样吗？

不对，不可能一样的吧。

选择卧底，即是接受了可预见的命运。或是干脆地死亡，或是运气好能苟延残喘到最终。饱受世人唾骂也好，羽翼被玷污也好，双手沾满队友的鲜血也好，既然选择了，就不会后悔。

霍克斯无所谓地往深渊坠，但安德瓦追了过来。

——你是英雄吧？

男人拉住他，用着不容反驳的口吻，半边脸上有道醒目的伤疤。

啊，那也是他的错。

对不起啊，安德瓦先生。我明明，那么喜欢你。

“要抱吗？”

欸？霍克斯回过神来，眨眨眼。

于是安德瓦又重复了一次。他的表情过于正直，绀碧的眼眸里盛着关心，导致霍克斯没办法由此联想到色色的方向去。

虽然他真的很想。

“背也可以。”安德瓦补充说，他终于注意到应该照顾年轻人的自尊。

霍克斯笑了。

“还是抱吧，我想要一点温暖。”

他张开了双臂求抱抱。安德瓦往下看的眼神多少有些嫌弃，但还是俯身把矮了自己三十多公分的年轻人小心翼翼抱起来，往家的方向走。

霍克斯在他的怀里晃晃悠悠。太闲了，不是很习惯。

“我可以叫您爸爸吗？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“那真是太遗憾了。”

“闭嘴。”

“我重吗，安德瓦先生？”

“轻得像只鸡。”男人凶巴巴，“下次伤没好就乱跑，我会把你摁海里去！”

“您这话可不像是英雄该说的啊。”

霍克斯哈哈大笑，在长辈的怀里夸张抖动。伤口又痒又疼，他偏要翻来翻去。安德瓦不悦地低头，想要责备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鬼。

“只是想一睁眼，就看见安德瓦先生而已。”

声音不大，但是安德瓦听见了。

“嗯，我在。”他沉声说，手掌盖住霍克斯的眼睛。

不多久，手心湿漉漉的。

哪怕面对上百只脑无，都不会比眼下的境遇棘手。总是横冲直撞的男人不知该如何去安慰。年轻人总是很难懂，孩子们是这样，现在的霍克斯也是。

“你会重新成为英雄的，你的羽翼还在，霍克斯。”他笨拙地安慰。

不对。

我想要的是，我的英雄啊。我还想再见一次，那恣意燃烧的火焰。

对不起。对不起。

“烈焰英雄安德瓦……是不是不在了？”

“但是轰炎司在这里。我们能回去。”

英雄的话音坚定不移。

TBC

没有大纲，后面没想好，我先TBC吧